会发光的都是电灯泡

北极圈常驻居民
重量级鸽子选手

心和心总是碰不到面

第一次写文,有点紧张,不喜勿喷啊


(陈宥维视角)


  那天晚上,散了很久的步,回家倒头就睡,以至于连手机都忘了关。正睡得忘乎所以突然被手机吵个半醒,我懒得睁眼,任它响。第二次响铃的时候,我被迫彻底清醒,拿起手机。来电的是邓超元,看看手机已是半夜两点。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?莫非是出了什么事?我连忙接通,还好,耳边传来他正常的声音。



  “喂,你...睡了吗?”

  “已经醒了,”我说“什么事?”


  “是不是打扰到你了?”


  “没关系啊,反正......已经被打扰了,”我开玩笑,“有什么事就说吧。”

  “我其实没什么事。”他说“就是睡不着,所以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
  “真的没事?”

  “真的没事。”


  “行吧!”我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,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愤怒。睡不着找我?把我当什么人了?我是陪聊的吗?我气不打一处来,不过,再想想,也就算了。毕竟是死缠烂打的三年同学,以及......四年的恋人,虽然分开了,但彼此之间一直都很有默契。而且,或许,他还有什么苦衷没有说出来......另外,我毕竟已经醒了。



  在我舒缓愤怒的空档里,他似乎也在犹豫,终于,他又开口了,在开口的一瞬间我竟然有点期待,莫名的期待。



  “你父母不在家?”一瞬间,期待支离破碎。

  “不在。”我好笑的回答,我是不是应该感谢爸妈不在家呢?

  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这个笨家伙老老实实地说,“我说的‘放心’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怕打扰他们,也怕他们误会。”他的语言在停顿中跳跃,“我知道我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,这么晚了,太不礼貌......”

  我爸妈的卧室和我的卧室离得挺远,怎么会打扰呢?半夜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唐突的行为道歉?他的啰嗦让我差点笑出声来。

  “可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......”他接着说

  “就是说说话......”他又说

  “说说话。”他重复

  “我知道了,没关系的。”我说,“真的没关系......”说完擦擦眼角。


  我们都沉默下来。我很难过,我真的已经不怪他了,可我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安慰他,,怎样才能让他相信我对他的打扰真的已经毫不介意了。是的,不过是说说话。此时此刻,我希望他的目的就像这白开水一样纯洁。但现在,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轻易就能获得同样单纯的理解和接受。


  我说“你总不能一直单着吧,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?”

  他停顿了一下说“就想找个随时随地聊天的。”


  我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,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每天都在聊天,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够,还要晚上说,想起什么说什么,甚至能从黑夜聊到黎明,现在想想,真好啊......


  我忍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,笑着问“这还不容易?”


  “不容易啊。”他说“比如说你半夜里想到什么了,你就想对她说,她就会说:几点了,多困啊,明天再说吧。你就立即没兴趣了,有些话,有些时候,对有些人,你想一想,就不想说了。找到一个你想跟她说,能跟她说的人,不容易。”


  终于,我和他开始聊天,聊的多是同学时候的事,他讲我上课睡觉被老师批评,我讲他如何和同学打架,他说他很佩服我一天能吃五盒盒饭,我说我很崇拜他能在球场上驰骋,他居然还记得我忽悠陈涛说,泡面很好吃,牛肉的就很不错。


  深夜,我们哈哈大笑。


  邓超元突然感叹道“那时候的你真好啊,直率爽朗,心透明的就像玻璃一样。”


  这是他打电话给我的真正原因吗?


  他也说了他自己现在的一些事,天天上舞台,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,但他感觉常常是迷茫的。他说他每天晚上都不能自然入睡,心里空空的,时不时会涌起隐隐的痛楚。他和我一样,当了几年的演员后,去当了练习生,“其实我是适合当演员的。”他说。


  那次聊天,持续了一个半小时。他问我累不累,我说不累。他说他怕我累,我说没关系。于是我们就又聊了几分钟,他的声音开始倦怠,我才突然明白:他累了。其实我也累了。他问我累不累是想以关怀的名义来结束这次聊天,而我说不累是为了让他的孤独释放干净。总之因为客气,我们都没有说出完全的真话。


  哈哈


  想找个什么时候都能说话的人,是难的。


  想找个什么时候都说真话的人,更难。


  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们开始相敬如宾,客气的不像是一对情侣。我们那颗心,那颗最真实的心,都到哪里去了呢?我相信我有,他也有。后来的约会就淡了,身体和身体见面,眼睛和眼睛见面,只是心和心,总是碰不到面。


  在此之后,他再没给我打过电话,这让我竟然有些遗憾,其实我非常想让他知道:我很怀念那次的来电,我觉得那个夜晚我们之间的聊天,是和他分开后最纯洁、最美好的一次。



  就这样吧,就放弃吧......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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